2020年的小半年,原单位的大一搬迁到另一个城市,于是有课的早上五点半起,一周至少三天。先十分钟步行或骑自行车到地铁站,再二十分钟地铁到单位,后坐一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十分钟的高速大巴到另一校区。一天结束,下午按上述反转回家。这种单纯描述,无法阐明其中的劳累,但你只要回忆一下坐高速大巴旅游的心情,和那个狭小的车上距离,你就会窒息。一天两趟,一周三天,白天还要上课。上了三个月,体力不支,夜夜噩梦。
2021年三月份,换工作,在一较为有名的培训学校。先在一个写字楼坐班三个月,每周五天打卡,从早上九点到下午六点,一个狭小工位,每天肌肉僵硬、困得半死。五月底到八月底是雅思培训的高峰期,从六月中到八月份一周排满,最多休息一天 ,每天满课。可想而知,骆驼祥子。
2021年八月底到国外,计划补充一下文学知识,四个学期每个学期至少两门文学类理论课,其中的难度与作业的量多当然是超出我的预估,各中的挣扎就不说了。第二个学期,开始教师培训。到了第三学期,一周三次,开始教大一的写作,两个班,议论文写作。第四学期,一个班,学术论文写作。如果用中英夹杂,我也好讲,但是英文全操作,还要显得很有把握很像权威,并要课堂管理。我只能说,这一年,每周三次, 累到想吐,累到想哭。
这三种疲劳,第一种和远距离通勤对体力的高度消耗和缺乏睡眠有关,因为得每天提防着错过班车。第二种,坐班的空间狭小,高度反人类,排课的密度高到你一周零休息,剥削的极致。第三种,在新环境里教母语者的学术写作完全超出了K+1,到达了K+2,导致我每天应接不暇,自尊极低,疲乏不已,且付出的劳动与实际的工资极不匹配。
当然,人得忍受累与苦,路都是自己选的,我的水平也有限。但如果不骂骂咧咧,苦都往肚子里吞,自己落得身心疾病,并且咋可能指望这个世界自行改进。比如第一个情况里的班车高速通勤,第二个情况里的狭小工位与不放假,第三个情况里的薪资低廉与排课密集。你不说,这三个情况就只有忍耐,资本家们是笑醒了,他们可是不愿意投入多一分的钱来改善劳动者的幸福指数的。
如今的苦可不是当年理想主义的苦,当年的吃苦是为了更好的全人类,也不是风头上的猪的苦,随着风一吹,付出的苦基本上都有回报,尤其是金钱的。现在,你要想想你的苦有多大程度是资本主义为了节约成本所导致的,可别真成了资本增值的一颗螺丝钉,一废旧就得被抛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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