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原受人诟病的是,他的孩子有先天心脏病,他不仅把家搬到了山上使其心脏负荷更重,他还反对治疗,认为应该自然疗法,且反对孩子到学校读书,认为应试,他认为孩子应该在他的带领下接触自然、阅读童话。这个孩子去年14岁的时候离开人世。这个事例有太多值得批判的地方。有一个被隐在下面提及的人不多。
马原是一个作家,一个小说作家。短诗歌跟昙花一现的所谓灵感关系重大,你五个句子,无论你是磕药来的,喝酒来的,还是与女人一起畅快来的,或在西藏看到圣光来的都无所谓。总之那五个句子来了。但写小说,可不是五个句子的问题。小说与现实的关联重大,它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不写人的关系与时代的起伏。一个感性的人可以成为写短诗的人,但小说百分百依靠逻辑,惊人的理性。
小说写作,需要高度的意志力,伏案五小时以上是常态,对身体和精神有高度的要求,也就是你得自控。你爱女人,爱酒,但得有限度。身体垮了,写毛线的小说。即便像巴尔扎克这类酷爱世俗生活的人,他也得每晚持续喝咖啡,高强度地写。神秘主义自然可以成为小说的灵感,但神秘主义中没有关系,也就是它不足以提供足量的素材来构建一个篇幅有要求的小说。
马原这个事例,体现了一个作家,一个认为自己有点灵气的作家,在身体自身机能高度下降,且有意远离生活后,自尊心自信心逐渐消减至最低谷,无法控制写作,开始妄图控制自己身边的人,即伴侣和孩子。不疯魔不成活大约只适用于诗人和画家,小说家,伟大的小说家,很少有完全疯癫的,即便卡夫卡这种写得疯的人,他在日常生活里还在一保险公司里上班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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