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性主义实在是一个太大的领域,我也不是女性主义的研究者,但昨天看了一个文章,展露了女性主义的高度复杂性。女性主义有好几波,根据马克思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,当然第一波是从有钱的地方开始,也就是传统的白人国家美国、法国之类的。
一百多年前写《黄色墙纸》的那个美国作者Charlotte Perkins Gilman,她的写作内容是中上层的白人女性被其丈夫言语控制到疯癫,需要解放。她得出结论,没办法,几千年的男女权力关系成了这样,男的就是进化得好,女的进化得差。她既而进一步在一本科幻小说里写,有一个未来世界,女性单体繁殖,摆脱了男性,进化得非常发达,强壮又聪明之类的。
这也没什么,未来世界,谁都可以想象。她折回到现实,在有的国度,比如中国、土耳其这种传统东方世界,女的地位过低、进化太差,已经无法觉醒,需要白人女性解救。
还有一个大约同期的白人作者Katherine Mayo, 1927年左右,她更进一步,白人女性,要警惕当时流行的印度风潮,警惕跟这种外来移民的婚恋关系,因为这类东方国度的女性的地位太低,无法觉醒,白人女性作为可指望的解决全世界女性的群体,千万不能被这样的国家拖下水。于是她高度反对美国敞开移民。
反正就咋说,这类第一波女性主义是一种策略,也就是她们认为,人类的解放、女性的解放是分批的,有的地方就是很慢,那么在策略上只能先解放自己,排除他人。但这种类似于先富一小波人的策略,在观感上很不好,因为这意味着女性这个群体被划分为数个小群体,根据民族、种族、经济发展程度。一旦划分,内部就存在歧视。并且这种由白人女性决定谁该被拯救,谁该被先牺牲,让人不禁想问,为什么,你凭什么能充当上帝的角色?
妇女节的通用口号是,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。这是一句自我鼓励的话语,但在群体规模上,女性主义太复杂,而无法用一句话轻易带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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