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美人鱼与莎菲女士的日记

看一书写波伏娃,引用了她十九岁左右的日记:每个陷入爱中的女人都从安徒生的小美人鱼上看到了自己,为了爱,用鱼尾换了女人的腿,结果却是走在针尖和滚烫的煤上。这话忧郁且充满对小资产阶级男女/婚姻关系的怀疑、恐惧。基于这种青少年时期对于女性身份的思考,波伏娃在1949年写了《第二性》。

波伏娃生于1908年, 我国同期也不是没有这类先锋女性,比如生于1904年的丁玲,文学成就高,党内地位也高,一生婚恋关系也极传奇。1928年才24岁就因《莎菲女士的日记》成名,此书整个两万字都是得了肺病的自述者在苦恼,怎么办,爱上了一个超级美男子,他却心地庸俗,世俗欲望过剩,这样的爱太没意思,但“我”就是爱美人,控制不了自己的心。

 

 

丁玲的处女作《梦珂》也很有意思,讲一个1920年代的女青年,在上海姑妈家寄居,漫无目的地读书,被一个装得很有文艺腔实则庸俗的表哥追求。她撞破了这个表哥的嫖娼丑事,少女梦碎,没办法,得走,当了一个肉欲横流时代里不知道算不算独立的女演员。

 

如果对比起来,仅看作品,丁玲实在比差不多岁数的波伏娃要可爱坦率得多。当然,波伏娃本人,更精英知识分子出身,且法国哲学传统与训练使她更为忧郁与纠结,这也使她后来能成为女性主义这个系统的祖师。丁玲的趣味在于不加掩饰的真实的热烈,人格魅力太强,闪闪发光。读完她的书,我感觉到怕是没人不爱她,这点从她最后一任丈夫的长相与年龄上得到了证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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