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少女们来说,我喜欢你大约就够了,“我爱你”难以验证且沉重易变

去一个表姐家住了几天,她早已结婚生子十多年,并且我上次见她是在2017年。但我们很快就聊天聊得很热切了,因为在回顾过去时,不可避免地会聊到少女时的心事,那些自己未遂的情愫和他人犹如电视剧般的狗血情事。这些少女心事的逻辑太过相似,总包含着遗憾和后知后觉,因此聊的人和听的人都非常明了对方在说什么,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。我不清楚男性的聊天是靠何种逻辑来建立友情达到热切,女性的友情的加固常依赖于这种关于情感的聊天。

这个表姐说,她回忆起初中某两个男生都在她生日时送了贺卡,她当时一并以友情的模式处理,多年后才从他人口中得知原来其中一个喜欢她,她找出贺卡,一个上面写着正常祝词,一个则是画着朵玫瑰形状的花。这样的少女故事说实话很常见,但听不同的人多年后的回忆,那种面部从常态生活中突然闪光的样子,让人感叹。

 

狄更斯在《荒凉山庄》里写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,就特直接,he was very very very fond of her, 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她。这话我觉得已经到达了喜爱的最高点。“我爱你” 并不是一句能够长存的真话,在月夜、在海边、在冬天的晚上发生,它是一句仪式性质的话语,加固关系,增强安全感。说出“我爱你” 常指向未来双方的责任,和对过去两人情感的总结,偏偏不指向当下,语言的诡异也在于此。

对于永恒的少女们来说,我很喜欢你,我非常非常喜欢你大约就够了,“我爱你”难以验证且沉重易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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