论“真”油腻男人:张翰、杨洋

最近几天在家打扫卫生,放《西游记》和《红楼梦》做背景,隔了快四十年,里面的男女演员们的长相、妆容真是漂亮,没一个油腻的。这与当时选演员的谨慎,拍摄的时长有关。但还和另一个更关键的东西有关:演员不知道他们的观众数量,也就是他们对“看”和“被看”不在意。

1986年,中国有电视的家庭基本在城镇和城市,广大的农村尚未完全覆盖。如今,只要你是个人,下到三岁幼童,上到八旬老人,没有一个不天天拿着手机看脸,看自己的脸,看他人的脸,看无穷无尽的人脸。也就是说,现在的演员们被迫处在对“被看”更为严苛且微妙的情境里。现在的演员比老一辈的更容易让人觉得油腻,因为他们知道“被看”的数量与频率而无法从容,自知又自恋。

 

最近,油腻和杨洋是同义词,上半年是张翰。油腻的情境里,男演员的数量与夸张程度明显多过女演员。这个太好解释了,女性普遍没办法对自己感觉那么良好,社会对女性的容貌要求的严苛程度,你只要走在一个还算可以的商场里,走两步,全是美女,更何况在演艺圈,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年轻美女进入。一个自恋的女演员几乎不存在。

 

男演员与油腻的关系中,多半需要加入一个变量:他们演的角色类型。张翰,全演霸总,杨洋演学生、张起灵、科学家的时候还不油腻,演军人、消防员的时候就油腻了十倍。霸总、军人、消防员,共有的是,这是所谓的男人角色,这样的男人职业角色演起来特别微妙。霸总演得好的,我如今只能想到《王子变青蛙》里的明道,军人就《士兵突击》《我的团长我的团》和《我是特种兵》的演员们。

 

演霸道总裁和军人、消防员,得把展现职业精神放在第一,感情线放在第二,要不你无法给观众催眠,观众不被催眠,就看不下去。但张翰的所有霸总戏,都没有铺垫他解决具体问题的能力、水平与谈吐,一上来就是他与女主们的身体接触,什么扶起女主,抱起女主之类的,可笑至极。杨洋的消防员、军人戏也一样,他的声音、他的眉毛、他的动作神态没办法让我们相信他是职业消防员或军人。于是,张翰和杨洋对霸总、军人、消防员的理解成了,我得是个真男人,真男人是什么?真男人是在女人面前展现雄姿的男人。油腻诞生了。

现在很多职业剧也都特别无聊,尤其是杨洋的这部《我的人间烟火》,两主角一个医生、一个消防员,写作的人无聊透顶,设定两个这么需要道德感、职业精神的角色。又要人家严肃工作,又要人家高道德,又要人家热情似火,这谈鬼的恋爱。但又没人家香港日韩的那种纯职业剧的编剧水平,一个虚假的职业言情剧。

某些男演员如果不能去除自恋和自卑的双重矛盾心理的话,建议千万不要选这种 “真男人”的职业角色,演个普通职业的人可能还好点。编剧如果没这水平,也请不要让观众受这种“真”油腻男人的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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